第17章 第一只外掛（修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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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第一只外掛（修）
寧珩：“……”
明明是她好像沒罵什麽，怎麽他感覺那麽憋屈呢！
知道自己從雲奚身上討不著好處，寧珩緊緊閉著嘴，臭著一張臉，大步跨入了辦公室。
雲奚茫然，“他這是怎麽了？莫名其妙的。”
原主和寧珩根本沒有任何交際。她每天都是三點一線，兩耳不聞窗外事，在為考入中心星域而努力學習。
熊雨晴突然想起了什麽，臉色微微一變，“我差點忘了，魯海濤的姐姐是寧珩親哥哥的女朋友。他也許因為魯海濤的事來的。”
早上那事鬧得沸沸揚揚，嫂子的弟弟死了，寧珩作為半個親戚，肯定也知道了。
這不得記住雲奚了嗎？
“哦。”雲奚不怎麽在意。青春期的少年說兩句奇奇怪怪的話，她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走吧。魯海濤的事，警察已經定案了。他想報仇，也應該是去殺異種，找我們又沒用。”
雲奚安撫旁邊的熊雨晴，那帶著些許散漫和不在意的姿態，卻讓熊雨晴的心跟著一起安定了下來。
“嗯。”她點了點頭，詢問雲奚，“雲奚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車回家？我爸來接我了。正好去上異武培訓課之前，我還要回家一趟拿東西。”
“不了。”雲奚搖頭。她又不是真的要回去休息，她是想搞錢。
異武訓練營的報名費繳納截止時間只有三天，她得在三天內湊夠五千星幣。
熊雨晴和雲奚在學校門口分開。
事實證明，不管在哪個時代，賺錢都是一件艱難的事。
她逛了一圈，都沒有找到三天內湊夠五千星幣的方法。
反倒是發現學校和飛起工業園附近多了不少的人。
因為神降事件，不少鄰星的人都來鳴海星旅游了，尤其是去參觀打卡工業園，希望獲得神明祝福。
世界樹的紀念圖章，更是一夜之間如雨後春風冒出來。滿大街都是賣世界樹玩偶、徽章。
雲奚看見做成世界樹模樣的布偶，想到自己貧瘠的錢包，又默默地離開了。
等她有錢了，下次一定。
離開工業園附近，沒從家附近找到合適的兼職，雲奚又跑到了人才市場打算碰碰運氣。
現在不是招工季，人才市場人並不多。雲奚目光搜尋，想找一個工資高的臨時工。
她在人才市場逛了一圈，發現大多都是招牌長期工，要求也高，不適合她。
正打算離開，再想想辦法。
屏幕大廳裏突然刷新出了新的一條招牌信息。
【招清潔專員。日薪1000+提成。要求精神狀態穩定，力氣大。】
雲奚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住了。
生怕這個高薪工作被搶走了，雲奚立馬跑到自動服務窗口，看都沒看任務詳情，用光腦唰地一下領取任務。
【滴。接取成功。請點擊詳情頁，按導航前往指定地點面試。】
雲奚這才打開詳情頁。
【職位：清潔專員
地點：天星區黑火試煉場。
工作內容：清理場地。
崗位要求：精神穩定、具有一定耐力和力量，膽子大，能接受一定危險性，服從安排，嚴格遵守工作規定。
工作時間：每晚19：00-03：00點。清潔場次由試煉場安排，每天保底三次清潔，完成清潔保底工作可提前下班。每日工作場次超出三次，超出次數按試煉場規定發放提成】
搞清潔還有危險性？果然高工資一定有貓膩。
看著崗位詳情頁中的‘能接受一定危險性’，雲奚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。
天下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，掉下來的不會是餡餅，更可能是鳥屎。
可是看到下面完成工作能提前下班、超額工作還有提成，雲奚……根本無法拒絕。
搭公共懸浮空鐵，按照指引來到面試地點後，面試隊伍已經排起了長隊。
她看了眼光腦的賬戶支出，今日最大的開銷——五星幣的車費，更堅定了要努力應聘上這份工作的決心。不然來回十星幣，虧大了。
排在雲奚前面的是一個魁梧的大哥，臉上帶著幾分煞氣，一道傷疤橫貫面中，甚至直接貫穿右眼。
他瞥了眼雲奚身上的校服，“學生？學生不上課來試煉場應聘清潔專員？沒搞錯吧？”
雲奚應了一聲，擡頭認真地糾正，“沒搞錯。我愛清潔，就愛搞衛生。”
大哥：“……”
他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胳膊腿。“勸你一句。不是缺錢缺到死，還是現在立馬轉身離開這裏吧。”
雲奚：“……”
謝謝，她就是缺錢缺到交不起小高考報考費才來的。
憂傷淡淡地籠罩少女白皙的臉龐，她擡頭明媚憂傷，“沒有這份工作，我就沒有未來。”
大哥深深看了她一眼，“聽人勸吃飽飯。”
雲奚下意識接著道，“吃飽飯沒事幹。”
大哥：“……”
“未覺醒異能。潛力值40。力量不合格。不通過。”
長長的隊伍前，面試官的聲音從隊伍前頭傳來。
雲奚偷偷地觀察前面的面試者。
一人正在舉一個舉重器。
那舉重器通體泛著金屬的冷光，中間連著一截鋼管，看起來像是縮小版的杠鈴。
她下意識捏了捏手。特情處的人說她現在的體質堪比低級肌肉強化的異能者了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過面試。
“下一個。”
終於輪到那名之前和雲奚搭話的大哥了。
那位大哥抓住舉重器，擡手一舉。
舉重器被瞬間舉了起來，發出“滴”的一聲響。
“力量達標，過了。”面試官點了點頭，懶洋洋的，連頭都沒擡，“下一個。”
雲奚立馬走上去。
面試官桌前擺放的機器自動掃描雲奚面部信息，同時將應試信息投映出來。
半虛擬的屏幕上，展示著姓名、年齡以及異能潛力值。
“普通人？潛力值竟然是0？”面試官驚愕地擡起頭，擡頭看到是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後，眉頭一皺。
一般而言，潛力值也和身體素質掛鉤。哪怕異能覺醒的不是肌肉強化系，潛力值高的異能者的力量也相對來說更大。潛力值為0……這麽低的潛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面試官揮了揮手，“抱歉。你不符合我們崗位需求，下一個。”
雲奚一楞，沒想到求職還有歧視，她還沒測試就說她不符合。
“我還沒測試？”
“我們清潔專員崗位對應聘者的力量有比較大的要求。”面試官推了推眼鏡，他目光掃過她長期營養不良的身體，“你確實不符合我們的崗位需求。”
之前就勸雲奚離開的呂大力抱著雙臂在旁邊看笑話，“小妹子。你還是回去讀書吧。試煉場這種地方，可不是你能來的。”
排在雲奚身後的人也開始出聲，“沒通過就快讓開，別礙著後面的人面試啊。”
“你那細胳膊細腿，一看就沒把子力氣。沒看招聘條件上寫了力氣大嗎——”
“哢嚓。”
他們的聲音卡在喉嚨裏，震驚地看向前面。
舉重器的鋼管，已經被一只手扭成了兩半，連中間的鋼管都變形了。
雲奚靦腆地擡起頭，真誠地看向面試官，“其實，我覺得我力氣挺大的。你信嗎？”
最終在面試官抽搐的臉皮下，雲奚通過了面試。
三十分鐘後，通過的面試者被統一帶到了地下三十層。
帶領他們的人，變成了一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。
她撩起眼皮，掃了通過面試的三十多個人一眼。
“你們就是這一批新的清潔專員？”
“行吧，合同發到你們光腦了。試煉場人手不夠，今天晚上你們就得開始上班。正好讓你們提前適應一下。”
【滴。您收到黑火試煉場的合同。】
雲奚打開光腦，果然看到一份合同。
她粗略地翻了一下，最後目光落在了一頁死亡免責聲明上。
員工必須遵守操作指南。任何違規操作、以及隱瞞身體、精神狀況導致的死亡，黑火試煉場概不負責。試煉場已為您購買生命安全保險，若遇意外死亡，將依保險賠付賠償金。
特別聲明：若員工有異化傾向，試煉場將依照《聯邦公共安全法條例》進行處理。對此，黑火試煉場將額外賠付一份補充金。
什麽樣的清潔工……竟然還有生命危險。
雲奚覺得自己上的賊船比她想的還要賊。正當她猶豫要不要簽約時，那名帶他們的黑衣女子擡手看了眼光腦。
“食堂開飯了，地點在第十層。一般五點開始供應，直到七點半。憑借員工銘牌你們可以免費吃。現在，簽完合同後你們可以去食堂吃飯。”
雲奚想到自己中午吃的青菜，立馬在電子合約上簽了字。
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！
沒一會兒，黑雀就收到了完整的合同。
她拍了拍手，“現在你們可以自由活動。去食堂，或者自己有事要離開的，都可以走。六點半記得在這裏集合。不過——”
她淩厲狹長的鳳眸意味深長地掃過所有人，
“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吃晚飯，提前消化。免得晚上又吐了。”
“解散吧。”
她拍了拍手，走路帶風離開。
她一走，雲奚就毫不猶豫地奔向電梯。
目標，食堂。
那位疤臉大哥也跟她一起進了電梯，打算去食堂吃飯。
一踏入電梯，雲奚就發現電梯，和白日的不一樣。
電梯一共50層，她剛來的時候，只有一到二十層是亮的。
現在，下面的按鍵全亮了！
“異種擂臺，現在這個點已經開始了啊。”疤臉大哥看著下面白光閃爍著的按鍵，說了一句。
“什麽異種擂臺？”雲奚好奇。
“就是我們之後要做清潔的地方。”疤臉哥看向雲奚，“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。二十層以上是普通異武者之間的比試切磋。但是二十層以下，大多都是異武者和異種的戰鬥，選手上場前都是簽訂了生死條約的。”
“小妹妹，你真以為錢有那麽好賺啊。黑火試煉場的清潔專員，做的可不是普通的清潔工作。
你連異能潛力都沒有，還敢來黑火試煉場當清潔專員，膽子可真大。”
雲奚皺了皺鼻子。來的時候，她自然也搜過黑火試煉場的資料。這裏是供異武者比拼試煉的地方，類似於地下拳場。
試煉場的收入主要靠收取門票費以及賽場搏鬥押註的抽成。
來這裏戰鬥的異能者都會和黑火試煉場簽一份生死免責聲明，擂臺之上，生死不負。
而他們的工作，大約是清潔擂臺。
雲奚，“我們是清潔擂臺又不是去打擂臺。還能危險到哪裏去？”
生死擂臺，自然少不了黑暗和血腥，清潔壓力也很大。她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，黑火才會開出高薪。
“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啊。”疤臉哥看了她一眼，“清潔員是在擂臺賽結束後去清理擂臺，一般來說是沒有危險。”
“但是，擂臺之上，除了人，還有異種。只有擁有異能的人才能對異種造成傷害。異種就算變成碎屍，也具有一定汙染性。
異能者抵禦力還比較強。但對於沒覺醒異能的普通人，異能潛力值越低，就越容易被汙染，哪怕有防護服，也不一定能完全防住。
異種生命力強悍，手段神秘莫測，之前試煉場就出現過清潔專員精神恍惚時，有塊抱臉蟲碎屍鉆入他防護服，你才之後怎麽著？”
疤臉哥特意停頓了一下，等到雲奚好奇的目光投過來，才咧嘴道，
“之後他整個人裏面的血肉都被抱臉蟲的幼蟲啃光了！”
有點惡心。
雲奚想了想那畫面，皺起眉。昨天被異種章魚纏住的惡心感又竄上體表。
她一陣手癢，又忍不住想捏那顆邪神眼珠解壓了。
對方看到她的臉色，臉上閃過自得，“你長這麽大應該還沒見過異種？”
雲奚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邪眼章魚和爬行者：“見過兩只。”
“星網上見到的照片？”疤臉哥不等雲奚回答，就了然地嗤笑一聲，“活的跟照片可不一樣。到時候可別被嚇哭。現在害怕了，解除合同回家還來得及。”
這時，“叮。”的一聲響，電梯打開了。
雲奚並沒有被他的話嚇到，反正她賺夠報名費就走。
異種可怕是可怕，窮也照樣可怕。
黑火試煉場的食堂建得極大，分為左右兩邊，由一塊透明的玻璃板擋住，中間留了道門，可以自由穿梭。
雲奚發現左邊食物簡直是豪華盛宴，香煎牛排、波士頓大龍蝦……各種昂貴的食材被錯落有致地擺放在上面，供人自由取用。
而右邊則更偏向於家常小菜，白米、青菜、肉蛋。
這食堂也太貼心了。要是吃膩豪華大餐，還可以換換口味去吃家常小菜。
雲奚無比慶幸自己眼光好，手速快，找到了這麽好的一份工作。
她擡起腳步毫不猶豫地往左邊的門走去。
有豪華大餐，吃什麽清粥小菜。
“滴。權限不足，無法通行。”
一只腳還沒踏進去，就被攔了下來。
這道機械聲也將其他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。
左區食堂已經來了不少人，看到帶著清潔專員的雲奚被阻攔在門外，頓時大聲恥笑，不屑道，
“清潔工也想來左區吃飯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你幹什麽？”在電梯裏為雲奚解釋的疤臉哥立馬將她拉了回來，指向左側，“那邊是給黑火鬥獸場青銅級以上選手吃飯的地方。你去那邊幹什麽？”
雲奚震驚，“這年頭，都是員工，吃個飯都有歧視了？既然不讓去，幹嘛不把食堂分開？”
疤臉哥瞥了她一眼，“誰說不讓去了。是他們吃膩了左區可以來我們右區吃飯，只是我們不可以去左區而已。那道門是給他們走的。”
雲奚：“……”
她之前還感慨黑火試煉場慷慨而貼心，考慮到了員工口味會膩的問題呢，沒想到它的貼心是分人的。
“你也不必難過。”疤臉哥道，“青銅級選手都是異能E級以上，起碼打贏了三場危險級異種擂臺的異武者。相比之下，我們清理擂臺，比他們安全得多。”
聽到疤臉哥的話，雲奚心中那一點點郁悶也消散了。
雖然吃不了豪華盛宴碳烤龍蝦，但右區番茄炒蛋在學校還要三星幣一份呢，她多吃一點，路費就賺回來了。
她剛想端盤子去幹飯，之前嘲笑她的那名選手就來到了左右區的門邊，不懷好意地打量她，吹了個口哨，“小妹妹。其實你想吃左區的菜也不是不可以。
只要你願意晚上陪哥哥出去喝個酒，你之後想吃什麽，哥哥都替你拿過去怎麽樣？”
黑火試煉場本來就是灰色地帶，能聚在這裏的人，三教九流應有盡有，自然不會少人渣。
雲奚瞇起眼睛，眸光落在他胸口的銘牌上。
上面顯示了對方的級別和異武等級。
青銅三階。異能是力量系D﹣。
雲奚舔了舔嘴巴，想到之前特情處調查員對她說，她現在身體強度堪比低級強化系異武者了，是多少來著？好像正好是D級。
她還沒試過。
雲奚，“行。只要你接下我一擊不退，我就陪你去喝酒。”
“你怎麽還答應了！”雲奚旁邊的疤臉哥不敢置信看向她。
“哈哈哈小妹妹還挺辣。”對方看著雲奚的小胳膊小腿，不以為意，得意地跨門來到右區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，可不要反悔。否則哥哥可要不高興了。”
“來來來。”他用手指向胸口，門戶大開敞開手，十分油膩大聲囔道，“往哥哥心窩裏踹！一腳踹進哥哥心裏。”
“唰！”
雲奚肌肉繃緊，小腿用力一蹬，恐怖的爆發力瞬間從肌肉釋放，如一道離弦之箭般沖了上去。
旋身飛出，一腳狠狠踹了過去！
剛剛還張開雙手的男人直接倒飛了出去，臉上的表情還僵持著之前的囂張得意。
“咚！”肉體與巖石地板狠狠相撞，發出令人肉疼的聲音。
不管是左區還是右區的人都楞了。
楞楞地看著被踹飛在地後，還在地上滑行了幾米，直接被人從右區食堂踹回左區食堂的柴榮。
然後又保持呆頭鵝一樣的目光，轉向站定的少女。
然後，發現她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驚訝。
眼睛瞪圓，嘴巴微微張大。
這也太誇張了吧？
雲奚看著倒飛出去的人，有些不敢置信。
她原以為，她頂多只能讓對方倒退幾步，沒想到他直接給她表演了一個空中飛人。
D級和D﹣級的差距竟然有這麽大嗎？
雲奚看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上來的人，十分警惕道，“你不是故意碰瓷吧？”
她可沒有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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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珩：“……”
明明是她好像沒罵什麽，怎麽他感覺那麽憋屈呢！
知道自己從雲奚身上討不著好處，寧珩緊緊閉著嘴，臭著一張臉，大步跨入了辦公室。
雲奚茫然，“他這是怎麽了？莫名其妙的。”
原主和寧珩根本沒有任何交際。她每天都是三點一線，兩耳不聞窗外事，在為考入中心星域而努力學習。
熊雨晴突然想起了什麽，臉色微微一變，“我差點忘了，魯海濤的姐姐是寧珩親哥哥的女朋友。他也許因為魯海濤的事來的。”
早上那事鬧得沸沸揚揚，嫂子的弟弟死了，寧珩作為半個親戚，肯定也知道了。
這不得記住雲奚了嗎？
“哦。”雲奚不怎麽在意。青春期的少年說兩句奇奇怪怪的話，她不會放在心上。
“走吧。魯海濤的事，警察已經定案了。他想報仇，也應該是去殺異種，找我們又沒用。”
雲奚安撫旁邊的熊雨晴，那帶著些許散漫和不在意的姿態，卻讓熊雨晴的心跟著一起安定了下來。
“嗯。”她點了點頭，詢問雲奚，“雲奚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車回家？我爸來接我了。正好去上異武培訓課之前，我還要回家一趟拿東西。”
“不了。”雲奚搖頭。她又不是真的要回去休息，她是想搞錢。
異武訓練營的報名費繳納截止時間只有三天，她得在三天內湊夠五千星幣。
熊雨晴和雲奚在學校門口分開。
事實證明，不管在哪個時代，賺錢都是一件艱難的事。
她逛了一圈，都沒有找到三天內湊夠五千星幣的方法。
反倒是發現學校和飛起工業園附近多了不少的人。
因為神降事件，不少鄰星的人都來鳴海星旅游了，尤其是去參觀打卡工業園，希望獲得神明祝福。
世界樹的紀念圖章，更是一夜之間如雨後春風冒出來。滿大街都是賣世界樹玩偶、徽章。
雲奚看見做成世界樹模樣的布偶，想到自己貧瘠的錢包，又默默地離開了。
等她有錢了，下次一定。
離開工業園附近，沒從家附近找到合適的兼職，雲奚又跑到了人才市場打算碰碰運氣。
現在不是招工季，人才市場人並不多。雲奚目光搜尋，想找一個工資高的臨時工。
她在人才市場逛了一圈，發現大多都是招牌長期工，要求也高，不適合她。
正打算離開，再想想辦法。
屏幕大廳裏突然刷新出了新的一條招牌信息。
【招清潔專員。日薪1000+提成。要求精神狀態穩定，力氣大。】
雲奚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住了。
生怕這個高薪工作被搶走了，雲奚立馬跑到自動服務窗口，看都沒看任務詳情，用光腦唰地一下領取任務。
【滴。接取成功。請點擊詳情頁，按導航前往指定地點面試。】
雲奚這才打開詳情頁。
【職位：清潔專員
地點：天星區黑火試煉場。
工作內容：清理場地。
崗位要求：精神穩定、具有一定耐力和力量，膽子大，能接受一定危險性，服從安排，嚴格遵守工作規定。
工作時間：每晚19：00-03：00點。清潔場次由試煉場安排，每天保底三次清潔，完成清潔保底工作可提前下班。每日工作場次超出三次，超出次數按試煉場規定發放提成】
搞清潔還有危險性？果然高工資一定有貓膩。
看著崗位詳情頁中的‘能接受一定危險性’，雲奚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。
天下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，掉下來的不會是餡餅，更可能是鳥屎。
可是看到下面完成工作能提前下班、超額工作還有提成，雲奚……根本無法拒絕。
搭公共懸浮空鐵，按照指引來到面試地點後，面試隊伍已經排起了長隊。
她看了眼光腦的賬戶支出，今日最大的開銷——五星幣的車費，更堅定了要努力應聘上這份工作的決心。不然來回十星幣，虧大了。
排在雲奚前面的是一個魁梧的大哥，臉上帶著幾分煞氣，一道傷疤橫貫面中，甚至直接貫穿右眼。
他瞥了眼雲奚身上的校服，“學生？學生不上課來試煉場應聘清潔專員？沒搞錯吧？”
雲奚應了一聲，擡頭認真地糾正，“沒搞錯。我愛清潔，就愛搞衛生。”
大哥：“……”
他打量了一眼她的小胳膊腿。“勸你一句。不是缺錢缺到死，還是現在立馬轉身離開這裏吧。”
雲奚：“……”
謝謝，她就是缺錢缺到交不起小高考報考費才來的。
憂傷淡淡地籠罩少女白皙的臉龐，她擡頭明媚憂傷，“沒有這份工作，我就沒有未來。”
大哥深深看了她一眼，“聽人勸吃飽飯。”
雲奚下意識接著道，“吃飽飯沒事幹。”
大哥：“……”
“未覺醒異能。潛力值40。力量不合格。不通過。”
長長的隊伍前，面試官的聲音從隊伍前頭傳來。
雲奚偷偷地觀察前面的面試者。
一人正在舉一個舉重器。
那舉重器通體泛著金屬的冷光，中間連著一截鋼管，看起來像是縮小版的杠鈴。
她下意識捏了捏手。特情處的人說她現在的體質堪比低級肌肉強化的異能者了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過面試。
“下一個。”
終於輪到那名之前和雲奚搭話的大哥了。
那位大哥抓住舉重器，擡手一舉。
舉重器被瞬間舉了起來，發出“滴”的一聲響。
“力量達標，過了。”面試官點了點頭，懶洋洋的，連頭都沒擡，“下一個。”
雲奚立馬走上去。
面試官桌前擺放的機器自動掃描雲奚面部信息，同時將應試信息投映出來。
半虛擬的屏幕上，展示著姓名、年齡以及異能潛力值。
“普通人？潛力值竟然是0？”面試官驚愕地擡起頭，擡頭看到是個身材瘦小的女孩後，眉頭一皺。
一般而言，潛力值也和身體素質掛鉤。哪怕異能覺醒的不是肌肉強化系，潛力值高的異能者的力量也相對來說更大。潛力值為0……這麽低的潛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面試官揮了揮手，“抱歉。你不符合我們崗位需求，下一個。”
雲奚一楞，沒想到求職還有歧視，她還沒測試就說她不符合。
“我還沒測試？”
“我們清潔專員崗位對應聘者的力量有比較大的要求。”面試官推了推眼鏡，他目光掃過她長期營養不良的身體，“你確實不符合我們的崗位需求。”
之前就勸雲奚離開的呂大力抱著雙臂在旁邊看笑話，“小妹子。你還是回去讀書吧。試煉場這種地方，可不是你能來的。”
排在雲奚身後的人也開始出聲，“沒通過就快讓開，別礙著後面的人面試啊。”
“你那細胳膊細腿，一看就沒把子力氣。沒看招聘條件上寫了力氣大嗎——”
“哢嚓。”
他們的聲音卡在喉嚨裏，震驚地看向前面。
舉重器的鋼管，已經被一只手扭成了兩半，連中間的鋼管都變形了。
雲奚靦腆地擡起頭，真誠地看向面試官，“其實，我覺得我力氣挺大的。你信嗎？”
最終在面試官抽搐的臉皮下，雲奚通過了面試。
三十分鐘後，通過的面試者被統一帶到了地下三十層。
帶領他們的人，變成了一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。
她撩起眼皮，掃了通過面試的三十多個人一眼。
“你們就是這一批新的清潔專員？”
“行吧，合同發到你們光腦了。試煉場人手不夠，今天晚上你們就得開始上班。正好讓你們提前適應一下。”
【滴。您收到黑火試煉場的合同。】
雲奚打開光腦，果然看到一份合同。
她粗略地翻了一下，最後目光落在了一頁死亡免責聲明上。
員工必須遵守操作指南。任何違規操作、以及隱瞞身體、精神狀況導致的死亡，黑火試煉場概不負責。試煉場已為您購買生命安全保險，若遇意外死亡，將依保險賠付賠償金。
特別聲明：若員工有異化傾向，試煉場將依照《聯邦公共安全法條例》進行處理。對此，黑火試煉場將額外賠付一份補充金。
什麽樣的清潔工……竟然還有生命危險。
雲奚覺得自己上的賊船比她想的還要賊。正當她猶豫要不要簽約時，那名帶他們的黑衣女子擡手看了眼光腦。
“食堂開飯了，地點在第十層。一般五點開始供應，直到七點半。憑借員工銘牌你們可以免費吃。現在，簽完合同後你們可以去食堂吃飯。”
雲奚想到自己中午吃的青菜，立馬在電子合約上簽了字。
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！
沒一會兒，黑雀就收到了完整的合同。
她拍了拍手，“現在你們可以自由活動。去食堂，或者自己有事要離開的，都可以走。六點半記得在這裏集合。不過——”
她淩厲狹長的鳳眸意味深長地掃過所有人，
“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吃晚飯，提前消化。免得晚上又吐了。”
“解散吧。”
她拍了拍手，走路帶風離開。
她一走，雲奚就毫不猶豫地奔向電梯。
目標，食堂。
那位疤臉大哥也跟她一起進了電梯，打算去食堂吃飯。
一踏入電梯，雲奚就發現電梯，和白日的不一樣。
電梯一共50層，她剛來的時候，只有一到二十層是亮的。
現在，下面的按鍵全亮了！
“異種擂臺，現在這個點已經開始了啊。”疤臉大哥看著下面白光閃爍著的按鍵，說了一句。
“什麽異種擂臺？”雲奚好奇。
“就是我們之後要做清潔的地方。”疤臉哥看向雲奚，“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。二十層以上是普通異武者之間的比試切磋。但是二十層以下，大多都是異武者和異種的戰鬥，選手上場前都是簽訂了生死條約的。”
“小妹妹，你真以為錢有那麽好賺啊。黑火試煉場的清潔專員，做的可不是普通的清潔工作。
你連異能潛力都沒有，還敢來黑火試煉場當清潔專員，膽子可真大。”
雲奚皺了皺鼻子。來的時候，她自然也搜過黑火試煉場的資料。這裏是供異武者比拼試煉的地方，類似於地下拳場。
試煉場的收入主要靠收取門票費以及賽場搏鬥押註的抽成。
來這裏戰鬥的異能者都會和黑火試煉場簽一份生死免責聲明，擂臺之上，生死不負。
而他們的工作，大約是清潔擂臺。
雲奚，“我們是清潔擂臺又不是去打擂臺。還能危險到哪裏去？”
生死擂臺，自然少不了黑暗和血腥，清潔壓力也很大。她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，黑火才會開出高薪。
“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啊。”疤臉哥看了她一眼，“清潔員是在擂臺賽結束後去清理擂臺，一般來說是沒有危險。”
“但是，擂臺之上，除了人，還有異種。只有擁有異能的人才能對異種造成傷害。異種就算變成碎屍，也具有一定汙染性。
異能者抵禦力還比較強。但對於沒覺醒異能的普通人，異能潛力值越低，就越容易被汙染，哪怕有防護服，也不一定能完全防住。
異種生命力強悍，手段神秘莫測，之前試煉場就出現過清潔專員精神恍惚時，有塊抱臉蟲碎屍鉆入他防護服，你才之後怎麽著？”
疤臉哥特意停頓了一下，等到雲奚好奇的目光投過來，才咧嘴道，
“之後他整個人裏面的血肉都被抱臉蟲的幼蟲啃光了！”
有點惡心。
雲奚想了想那畫面，皺起眉。昨天被異種章魚纏住的惡心感又竄上體表。
她一陣手癢，又忍不住想捏那顆邪神眼珠解壓了。
對方看到她的臉色，臉上閃過自得，“你長這麽大應該還沒見過異種？”
雲奚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邪眼章魚和爬行者：“見過兩只。”
“星網上見到的照片？”疤臉哥不等雲奚回答，就了然地嗤笑一聲，“活的跟照片可不一樣。到時候可別被嚇哭。現在害怕了，解除合同回家還來得及。”
這時，“叮。”的一聲響，電梯打開了。
雲奚並沒有被他的話嚇到，反正她賺夠報名費就走。
異種可怕是可怕，窮也照樣可怕。
黑火試煉場的食堂建得極大，分為左右兩邊，由一塊透明的玻璃板擋住，中間留了道門，可以自由穿梭。
雲奚發現左邊食物簡直是豪華盛宴，香煎牛排、波士頓大龍蝦……各種昂貴的食材被錯落有致地擺放在上面，供人自由取用。
而右邊則更偏向於家常小菜，白米、青菜、肉蛋。
這食堂也太貼心了。要是吃膩豪華大餐，還可以換換口味去吃家常小菜。
雲奚無比慶幸自己眼光好，手速快，找到了這麽好的一份工作。
她擡起腳步毫不猶豫地往左邊的門走去。
有豪華大餐，吃什麽清粥小菜。
“滴。權限不足，無法通行。”
一只腳還沒踏進去，就被攔了下來。
這道機械聲也將其他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。
左區食堂已經來了不少人，看到帶著清潔專員的雲奚被阻攔在門外，頓時大聲恥笑，不屑道，
“清潔工也想來左區吃飯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你幹什麽？”在電梯裏為雲奚解釋的疤臉哥立馬將她拉了回來，指向左側，“那邊是給黑火鬥獸場青銅級以上選手吃飯的地方。你去那邊幹什麽？”
雲奚震驚，“這年頭，都是員工，吃個飯都有歧視了？既然不讓去，幹嘛不把食堂分開？”
疤臉哥瞥了她一眼，“誰說不讓去了。是他們吃膩了左區可以來我們右區吃飯，只是我們不可以去左區而已。那道門是給他們走的。”
雲奚：“……”
她之前還感慨黑火試煉場慷慨而貼心，考慮到了員工口味會膩的問題呢，沒想到它的貼心是分人的。
“你也不必難過。”疤臉哥道，“青銅級選手都是異能E級以上，起碼打贏了三場危險級異種擂臺的異武者。相比之下，我們清理擂臺，比他們安全得多。”
聽到疤臉哥的話，雲奚心中那一點點郁悶也消散了。
雖然吃不了豪華盛宴碳烤龍蝦，但右區番茄炒蛋在學校還要三星幣一份呢，她多吃一點，路費就賺回來了。
她剛想端盤子去幹飯，之前嘲笑她的那名選手就來到了左右區的門邊，不懷好意地打量她，吹了個口哨，“小妹妹。其實你想吃左區的菜也不是不可以。
只要你願意晚上陪哥哥出去喝個酒，你之後想吃什麽，哥哥都替你拿過去怎麽樣？”
黑火試煉場本來就是灰色地帶，能聚在這裏的人，三教九流應有盡有，自然不會少人渣。
雲奚瞇起眼睛，眸光落在他胸口的銘牌上。
上面顯示了對方的級別和異武等級。
青銅三階。異能是力量系D﹣。
雲奚舔了舔嘴巴，想到之前特情處調查員對她說，她現在身體強度堪比低級強化系異武者了，是多少來著？好像正好是D級。
她還沒試過。
雲奚，“行。只要你接下我一擊不退，我就陪你去喝酒。”
“你怎麽還答應了！”雲奚旁邊的疤臉哥不敢置信看向她。
“哈哈哈小妹妹還挺辣。”對方看著雲奚的小胳膊小腿，不以為意，得意地跨門來到右區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，可不要反悔。否則哥哥可要不高興了。”
“來來來。”他用手指向胸口，門戶大開敞開手，十分油膩大聲囔道，“往哥哥心窩裏踹！一腳踹進哥哥心裏。”
“唰！”
雲奚肌肉繃緊，小腿用力一蹬，恐怖的爆發力瞬間從肌肉釋放，如一道離弦之箭般沖了上去。
旋身飛出，一腳狠狠踹了過去！
剛剛還張開雙手的男人直接倒飛了出去，臉上的表情還僵持著之前的囂張得意。
“咚！”肉體與巖石地板狠狠相撞，發出令人肉疼的聲音。
不管是左區還是右區的人都楞了。
楞楞地看著被踹飛在地後，還在地上滑行了幾米，直接被人從右區食堂踹回左區食堂的柴榮。
然後又保持呆頭鵝一樣的目光，轉向站定的少女。
然後，發現她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驚訝。
眼睛瞪圓，嘴巴微微張大。
這也太誇張了吧？
雲奚看著倒飛出去的人，有些不敢置信。
她原以為，她頂多只能讓對方倒退幾步，沒想到他直接給她表演了一個空中飛人。
D級和D﹣級的差距竟然有這麽大嗎？
雲奚看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上來的人，十分警惕道，“你不是故意碰瓷吧？”
她可沒有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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